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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热门:无人胜出【小莫逃跑记】 执念归

时间:2023-01-20 00:01:41       来源:哔哩哔哩

烟火飞旋,照小天一方宁静。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夜海苦寒,吞大地三寸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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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一章:《恶魔,堕天使,电锯人》

从电锯轰鸣奔凿的链齿中小莫或许真的学会了什么,是与她那份谨慎和淡漠迥然不同的品质。就是哪怕是被人拿在手中的工具,也可以开凿出自己的道路,哪怕会锯齿断裂。

传送的光彩逐渐扭曲视野,覆盖了整片荒芜的四门。漆黑中世界线的光芒被环装扭曲,当它布满眼前时,像一张老式唱片。这么想着,她伸出一根手指,想象自己变成了唱片机上的指针,从年轮中读取出悠扬的乐曲。像是教会学校中清晨的铃声,像是罗德岛基舰中不时响起的公放音乐。拨动沟壑的震颤感在指尖来回晃动,逐渐扩及全身,震荡之音如浪潮般涌来。

但当她睁开眼,自己正处于一片茂密松林中,林中雾气昭昭,光彩氤氲。松树高大参天,抬头望不见树冠,远眺看不见边际。松林间隔大小不一,随机错落但都能从中通过。当她向地面看去,发现自己任然在那片海面,这里任然无雨无风,倒映着她和那些高大的松柏。松木散发出特有香气,如乌云般环绕其身,让人安宁。她俯下身,想拾起几枚松针,却找不到,在他们扎入海面的根系间,没有哪怕一根松针漂浮。

“mos,mos,你要去哪?”

老人语调轻柔,正如其背后渐渐升起的那轮太阳,光芒越过松针,像铺上了一层白雪,晶莹剔透。

“不打算实现你的诺言吗?”

松木与海雾退散为她和老人开出一个圆环,她笑意依旧,面朝升起的太阳,好似正在舞台中央。

老人用一根松枝敲击海面,涟漪层层叠环,在海面扩散。

“还不行,那边的情况还太过复杂……”

她手中双杖微颤了一下,自己收回了背后的携带箱中,上面寄宿的神灵在恐惧比它更古老的存在。面前的太阳也升到天空,整篇海面,都被照亮。那阳光柔和明亮,却让她生起森森寒意,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别害怕,孩子,太阳总会升起,照常升起。”

老人背过身,用手去抚一棵老松,她的眼睛也随其手而望去,那颗颗松针精银剔透,似乎在反射太阳的光芒,让人好奇这斑驳树干上怎么长出这些晶针。老人做了个过来的手势后,她便又靠近了一些,才看见那针并非反射太阳的光泽,每棵松针都是一根凝固的世界线,他们比在四门空间的游荡的那些光线更加光芒万丈,它们停留在了毁灭的那一刻。所有物质,所有能量,都毫不怜惜倾斜而出的那一刻,这是崩溃的前一刻。最终世界会在一场闪耀后死去,她的世界便是这样被夺走的。那场无忘的崩溃夺走了幸存者的一切,其中也包括她的。她感觉脊背一凉,眼前的老松变成了一束鞭炮,其上的每一颗都是足以让这片海蒸腾,而她此刻正身处烟火库中。她没再后退,几乎没力气后退,冷汗第一次从这张笑脸上流过,这张古灵精怪的微笑也凝固如混凝土一般粘合在她脸上,她把目光从那颗松树上诺开,又从太阳上诺开,又从老人身上挪开,最后只能看着自己脚下的海面,脚底的涟漪急促而频快,如一场小雨。看着涟漪中自己的脸,那微笑让她痛恨。

“这是我的杰作。”

老人指了指新枝条上的那一棵松针。

“mos,这是你的杰作。”

“我的…?”

“对,我们犯下的过错。”

她眼中闪过那些人的眼睛,那些来自三门世界的眼睛,和她一眼渴望,也一样无能为力。

“哪一个?”

“忘记了…”

老人说得很敷衍,转而面向她,脸上的和蔼逐渐消失,变得严肃。

“所以我们一定要谨慎,冒然就会有无数人为我们的行为负出代价。”

“我不是你的工具。”

她说着才把身子站直,看着老人的眼窝。

老人又顿了顿拐杖

“我可没这么说,但是一定程度上……等等,那是什么?”

在她外套中,前胸的位置,俨然有一个古怪拉环。在拉动后,发出了一声“翁!”海面起了一整波澜。一把滚动圆锯直刺老人咽喉,刹那间老人褶皱的皮肤被隔开一道裂口,就像是被撕破的布娃娃飘落的倒下。

她的整个右半身都被漆黑金属覆盖,裂痕中燃烧着淡淡蓝色火焰,手部,肩部布满大小不一的畸形圆锯,不规则的交错着。发出互相碰撞的澎澎声。

老人的身体就这么倒在了原地,太阳并未落下,松木也依旧迎风摇晃着。

空荡海面上仅留下气喘吁吁的莫斯提马。她颤抖着似乎被这电锯带动一般,将右臂挥向后方,却劈到了一颗松树,树杈的震颤让松针岌岌可危跟着晃动。

当她迅速把手抽开时,树枝已经被截去一半。一种恶心感让短暂借用的电锯快速消失,她又变回了自己的模样,跪坐在海面上,笑得难看。

“哎哟……”

老人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那副皮囊从地上站起脖颈上的撕裂上也已经恢复如初。声音变得沙哑而尖锐。然后一闪之间,老人便到了她的身侧,一只大手拍在她的头上,不轻不重。

“既然你想,那回去吧,mos,随你心去。”

语气平和而淡漠,就像她对待别人那样平淡。但这次的对象是她自己,好像一块尖锐的冰滑过喉咙。

老人的语言似乎像一种魔咒,监视着她,控制着她,堵死她要走的每一条路,然后让她沦为工具,反抗他本身就是对他存在的一种认可,不反抗又只能沦为它的走狗。

不知是恐惧,还是劳累流下的汗滴到海面上,把刚清澈的影像砸得粉碎。她又抚起双杖,传送的扭曲再次覆盖眼前的视野,海面扭曲把她吸入其中。

又把手搭在年轮唱片上,这次听到的却是娟娟流水声。

十二支箭帝国边界,哨所点虽都已撤离,但哨管局还在运作,其边境分部正不断核实逐渐增多的入境请求。坐在台前执勤的那位从昨日晚班一直值到今日午班,其他同事打盹让他眼眶通红,眼袋发黑,现在依然坐在台前执勤只是为了躲开坐在后面炉子旁的那个上级视察人员,看见入境请求弹出,便冲后面的三人喊道:

“有疆外传送请求入境。”

其中一个挺着大肚腩的同事赶快凑过来,原因是他受不了那位上级视察人员的官腔了。那位白衣的姥爷一直对近期工作的细枝末节问个不停,这些加班时的琐事大部分都糊弄着过了,自己哪记得清楚,一问起便叫人直流冷汗。

“边疆刚太平,不至于啊……”

说着便小心挤到工作台前,操作起来。

“喂喂,这里是哨所,能听到吗?”

边界设施破坏严重,大部分地区都重新被荒芜占据,只能用相对原始的方式进行交互,通常这种技术在三门中被广泛使用,而在四门被叫做安塞波。在快速偏离的传送体周围会被量子效应覆盖,从而不可观测,但能通过其超高质量产生的波进行交互,用以通讯。

从外境到达帝国属于跨境传说,这种在传送网络之外的跨境传送,往往开始后只能定一个简单方向,之后便需要传送网络内部进行领航,否则一单越过这一站,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再重复一遍,这里是哨所,听到请回复。”

虽然战争刚结束不久,但边境任然是重点防护对象,一般由智能提示得不到回复后才会跳转人工,如果人工提示三次得不到回复后,便会对传送体进行打击或进行偏航操作。

老肥说完第二次提示后,背后同那位白衣老爷同坐的同事也蒯着拐杖走了过来,炉边只留下那人,还在烘烤自己疆冷的双手。

老头摔下拐杖,手不清不重,刚好扔到靠椅上,拐杖不摇不晃。脸上依旧是那副不耐烦,看你们干活就折磨的表情。开始上手调整参数。不一会,屏幕上展现出一些非常规数值。这在工作量大时,通常是不会看的。

“误传的非生命体,准备常规偏航操作……”

没等其他两位同事反应,他便开始拉动操作感,为这个四门垃圾寻找去处,连选了几个又都回滚重选,最终还是定在了第一个,那座由合作联邦时期所制造的焚烧场,一团不死不休不断反应的大火球,可以把大部分造访者都变为自己的燃料。

老肥虽有些不爽老头的独断专行,但更讨厌被上级苛责玩忽职守。便又操起话筒,规程化的喊了一声:“喂喂,这里是哨所,听到请……”

话还没说完,便屏幕上便弹出了一副画面,是枚金色怀表。表后露出一个女孩的笑脸。

“编号:ESK-004,悠然公司特派。抱歉刚才讯息有些干扰,怀表损坏了没法进行核对。”

看见一闪的金色,几人都打了一个寒颤。那位眼袋最深的员工从老肥手中夺过话筒。

“好,请问降落点需要在哪?”

正无所适从的老肥看到了还在进行偏航操作的老头。

“嘿!老头,快停下了,没听到人回复了吗?还误传非生命体呢,这要是出了错,你不怕晚节不保?……”

老头虽眼神飘忽,一直在屏幕和操作杆上徘徊,但始终没有松开偏航操作。似乎是岁月的双手按在了他的手上,力道不轻不重,任他摇摇晃晃但就是不能放下。

“咳咳……”

老头猛咳嗽了几下,好像下定决心似的继续按着操作杆,点下了开始偏航的指令。随之屏上的影像也被关闭。

“哎哟,你真是老糊涂了!老疯了!?是吗?!”

说着老肥从老头手上夺过那个操作杆,但不论怎么用力老头的手就像焊死在其上一般。

眼袋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偏身过去也试图拉开操作杆。

“老头,你别糊涂了!”

老头在两人中间剧烈晃动,那只好腿已然拖到了地上,在无处着力的乱蹬着。而老肥和眼袋则更加用力的拉扯,整个工作间杂声肆起。三人互相叫骂着,扭打着。

此刻一个平和的声音从炉边传来,虽不苍老,但缓慢而悠扬。

“可能是冬着了吧,供暖是该更上些了。人老了,四肢腿脚不是都顾得来。”

老头的手从操作杆上滑落,整个人跌在了地上,偏航操作才得以就此结束。

眼袋回复了通讯。

“重复,请选择您的降落目标点,目前帝国境内均可使用。”

女孩那边笑了笑。

“波明斯。”

持有公司配发的怀表,是应该降落到公司所属地区中。领航开始后,那枚蓝色的彗星略过帝国边境,离开数月后再次返航。两人扶起老头,为他架起拐杖,又坐到火炉边,方才的争执让三人流了一身冷汗经过火炉熏烤,产生出一股刺鼻气味。

那位白衣大人起身后,拍了拍衣袖。

“那么我就告辞了,三位都是帝国前哨的要员,有你们在是帝国的幸运,请继续保持这份热枕。”

其他两人连声答应后,便赶紧又坐到操作台前,等候下一个入境请求。

而老头则支起拐杖,像通常那样由他送视察员离开哨所,走过锈迹斑斑的机械通道,走入传送区中。白衣人刚才平和的语调变得戏谑。

“老拜,你看看你,刚才这一闹,脸都红了。”

“上岁数了,动动就这样。”

“拐杖还是那根,走那天,你就用的那根。”

“战时枪一杆,年岁好携同。不敢扔了。”

说完老人便迷上眼,迎着白昼灯的光芒,呼出一口寒气。

“您呐,倒是四肢齐全。用不着这老物件啦。”

随后自嘲的笑起来,咳嗽中又喷出一口白烟。

“这浪滚滚,船夫留得的也只有这一套手足,留不下别的。”

听到手足,老人睁开眼,又望了望自己的残肢,顺着大腿,看到了拐杖的末端,影子与那人的交织到一起。

“你呢?还不打算退休?都打了7场了,从合作联邦,到独立联合体,再到……接着是到哪了?哦!后来就帝国了。唉,我记得好像还有个步骤啊……”

那人不耐烦的楞了眼装糊涂的老头。

“是泛自治核心政府,自治就是个错误,最大的错误。那场合并死的人最多……但也是功成万骨枯,没办法的事。就是那场,自治政府残党的斩首行动,你在腿上绑了炸药,在监狱救了我一命。”

老头立刻眉笑颜开,红纸脸都拧成了树皮脸。

“哟,那算一次!这些年啊。我被安排到哨所,多少次我力排众议,多少次夜里值班,对我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啊。”

那人又楞了他一眼

“记得,我请你办的,33次。你自己私办66次。”

老头又笑了,拐杖在地上乱磕了几下,颤颤巍巍,似乎要站不住了。抑扬顿挫的说着:

“好好!那您记得就好,1+33+66,一百条命,够不够买我这一条!?”

那人脸色又回到原来的冷淡,望着通道另一头,没通灯的那边。那边过去,就是离开的传送间。他回头看了看,看见了斑驳的岗哨,管道上喷出的暖气,还有一地的纸片碎屑,在气流中翻飞。岗哨自建立来,便没再重修过,却一直在使用着。哪怕是其他新建的岗哨停用时期,它也不曾停止过。连接到主体的管道也是那时修建的,连接方式也还是老式的衔接,虽然修建麻烦并不经济,但在实用和耐用上却是一流。

看他乜呆呆发愣,换平时老头不会打扰,会直接扭头回到哨所,但这次他用拐杖捅了他一下。

“嘿,算好了没。”

“没算,清了,早清了。你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你……欠你们的。”

“哈哈哈哈哈……”

老头瞬间活泛起来,笑意盎然,竟跳起了舞,那根拐杖被他在手中交换,当礼仪棍般挥舞着。那只残腿被他甩来甩去,像模像样的蹬踢着舞步。

“好!那咱们大道朝天,后回无期!”

说喊完,老头举起拐杖,拐杖末端一头指着自己的下颚,在拐杖已经缠了无数回的布条中摸索出一个扳机,扣了下去。动作很快,他没来得及拦住。

本来以为是实心铁杖,的确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喯声,一阵血雾从老头头颅两角之间喷出,而后便是率倒在地的沉闷声响。

那人有些惊讶,呆站在一旁,却又有一种早有预料的伤感。看着老头一身旧工作服,帮他整理好领口后,在他身边坐下,看着这一地狼藉。把手放到老头脸上,却发现老头的眼早已闭上。

“你啊,你啊。这辈子都是来匆匆,去匆匆。生来富贵安定,结果却离散动荡,哈哈哈哈…你小子以前就不爱笑,自那次后你却天天都想着法子笑,每次见你……你都笑得我脑仁疼…好了,这座桥……你也就看到这了。”

他又回头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一篇碎纸,纸片好似已经被蒸汽熏蒸湿润,又自然干燥了无数次,变得柔而毛,水渍,脚印在上面重重叠叠,像一副画,像一群站着的人拍出的全家福。

“这些年你卧听风吹雨,是否也曾铁马冰河入梦来?”

他扶额似乎要抹掉什么,却只从眼角拨去了一块眼屎。

“你看看你……给我们这些怪胎扫了一辈子地,这回,交给我来扫吧。”

他起身后,几道白影闪现形色各异,他们伫立原地伏首默哀完毕后,把地上的血迹和老拜的尸一并抬走。只留下那根拐杖被一旁喷洒的蒸汽冲滚到了一边。听到这是金属碰撞,他过去捡起拐杖,末端的实心管已经爆开,顺着往里看去能看见深邃枪膛。它本来是伞,由这个细心的老人带着,后改成了枪,最后改成了拐杖,每次改动都保留了它从前的一点功能,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变成了四不像。他拿在手中,学起老头刚才那段礼仪舞,嘴里打着节奏,手杖再次飞旋了几段,从破开的枪口中,落出了一张被烧焦的照片。照片的边缘还完好,只是旧了些,而中间则被子弹发射时的高温烧焦了,已经看不清其中内容。他皱了皱眉,把手杖倒过来,让枪口冲上,解开一些绷带后,率到地上,整根手杖或者说火枪崩解开来,零件散落一地,但吸引他注意力的,是紧贴在枪管夹层中的一张张照片,大部分是两人都知道的部分,聚会,醉酒,散步时。他还不知道老头有这个爱好,难道这个拐杖还是个相机吗?摄像头不会和枪口是同一个吧?在老照片中,他看到一张被烧毁一半的,是一张在帝国编队驻扎地照的照片,这很奇怪,虽然他有时会需要和老头一起去拜访一些编队首脑,但他向来很讨厌编队的循规蹈矩,剩下的没一张是在编队照的,更别说其中还有军人,那是个女军人,看军装像是特别行动组的,照相时肯定有提前说明,不是偷拍,她对镜头微笑,冲镜头伸出手,好像在拉一个落后一步的人越过河流。背景是一片灰色场地,很广,应该是在室内或者地下,拟态阳光的色泽他很熟悉,周遭的尘泥感,更让他确信这是在地下,背景没有编队的队徽或旗帜。灰色训练场上空无一物,人造的广袤感让他生出寒意。而这张照片的主角,那个女军人,有一对熟悉到令他汗毛直立的猫耳。随后,他将这些照片整理后,叠在一起,烧成了灰,任由其飘散在这个无人打扫的管道内,被泄露的暖气吹拂而起。

“走啦,老拜……走啦,拜松,走啦……走啦。我去把地扫干净………。”

白影一闪,走廊再次只剩下翻飞的纸片,或许暖气会一直这么漏着,纸片也会一直这么扬着,翻腾那些终结于此的灵魂和秘密。

R:“很长时间没更新了。”

W:“是空余时间和灵感都暂时消失了。”

R:“怎么想起来继续写的?”

W:“一有时间,这些人就又开始在脑袋里跑了。”

R:“那这次有所改良吗?”

W:“单次更新会把字数控制在5-6K字左右吧。”

R:“嗯,还有别的吗?”

W:“还有同步更新的三条故事线会有交汇点了。”

R:“还有别的吗?”

W:“额......新年快乐,没有了吧。”

R:“还有,欢迎回来。”

关键词: 斩首行动